close

 

7.jpg 

「我們在大陳島上,看到一江山地區像個火球,燒滾了三晝夜」

 

重返一江山(一):王生明將軍與國共島嶼浴血戰

 

口述:王應文先生(王生明少將獨子)  

撰文:三十七歲那年的暑假

9.jpg 

 

一、勇將悍兵:王生明將軍與國軍突擊大隊

 

    王生明少將,號至誠,民前二年二月廿九日生於湖南祁陽蕭家村,父為滿清湘軍退役。王生明自幼即愛領導兒童玩伴作戰陣遊戲,十五歲堅持從軍當兵,1927年隨軍參加國民黨北伐,攻佔南京雨花臺,俘虜北京政府軍張宗昌部隊白俄兵兩人,嶄露頭角。之後參與中原大戰、江西剿共。1937年抗戰開始,參與中日淞滬會戰,以上尉連長職務率全連血戰蘊藻濱陣地十八晝夜,全連最後只剩九員,仍繼續作戰不退,上級記大功一次,升為少校營長。抗戰期間復參與晉南、豫西作戰,抗戰勝利前夕並增援黔桂。抗戰勝利後,獲頒勝利勳章一座,任上校團長職務。
    國共戰爭開始後,王生明在膠州朱家寨戰役中,率部擊潰共軍三千人,此後主要在山東半島進行作戰,凡友軍告急請援,即開拔解圍,不做壁上觀

    1949年春,王生明隨部隊撤退台灣,到台灣後,王生明聞老長官西安綏署主任胡宗南將軍在川陜作戰,情勢告急,竟然在一片國軍往台灣及西南撤退的敗局潮流中,申請反向調回內陸四川作戰,去帶一個師長都已經作戰失聯的135師,任該師少將副師長,135師又隨時在川陜地區受共軍追擊且戰且走中,無固定駐地,等於王生明副師長到了機場後,還得先去追到部隊,才能代理師長率部作戰,因此在台親友聞訊,先後前來勸阻王生明此一恐怕有去無回之任務,王生明卻只回答:「吾人應效法先烈精神,向最危險方向前進!
    王生明在國府大陸最後臨時首都四川成都市作戰,直到彈盡援絕、部下犧牲殆盡後,方與代軍長吳俊將軍化裝為平民,向沿海移動,歷經漫長而危險的萬里跋涉,才終於19502月回到台灣。這在當時國軍屢見「敗、逃、叛、降」狀況的內戰末期歷史中,確屬少見的軍人情操。

    1951年,王生明於台灣擔任軍官戰鬥團上校副大隊長,適胡宗南將軍奉派經略浙江外海大陳地區,知王生明乃其底下一員歷經戰陣的猛將,遂調任王生明戍守下大陳,後拔擢王生明為大陳防衛部一江地區副司令,後又調王生明到南麂島,19543月升為南麂地區司令,此間王生明將軍與第四突擊大隊官兵曾於57在南麂島受蔣中正總統檢閱,留下很多珍貴影像,補充了後來國軍關於一江山戰役官兵沒有影像紀錄的遺憾。10月,因共軍勢力已逼近大陳地區的北方鎖鑰一江山島,王生明又回任一江山地區司令。

    而當時戍守浙江外島的國軍基層弟兄,主要為國軍突擊大隊,突擊大隊的成員來源有三:一是抗戰時期組成的抗日游擊隊,抗戰勝利後未實際解散,仍保留組織協助地方治安者;二是幫會,主要爲上海一帶的青幫會眾;三是國府各縣、鎮、鄉民自衛隊等。總人數約有二萬三千人,散佈於浙江東南沿海各島。大陸淪陷後,又有部分被共軍清算後逃亡沿海島上的人員,參與了游擊隊,他們因有親歷共軍清算鬥爭時之抄家破族記憶,因此官兵多懷反共思想。王應文說,那時台灣的政戰工作,都是政戰人員去跟官兵宣導,但大陳地區卻是反過來,是大陳國軍官兵講給台灣派來的政工人員聽,因為大陳官兵很多都曾有中共清鄉下的痛苦流亡記憶,所以反共情感早已由衷而發,不需多勞政戰人員再宣傳。

    胡宗南將軍出掌大陳防務後1952年二月開始整編、甄別官兵身分,後將各股游擊隊編組爲六個突擊大隊。駐守一江山之國軍,主要為第四突擊大隊(大隊長王輔弼中校,主守北江)及第二突擊大隊第四中隊(主守南江)。王輔弼的第四突擊大隊,前身即為游擊勢力中的「第四十縱隊」。195410月,王輔弼也接獲命令,調駐守南麂地區的第四突擊大隊,於1119到達一江山島,接替防務。王輔弼即率領全大隊官兵約九百餘人,按期乘海輪前往一江山島。航經大陳島停泊時,王輔弼上岸與大陳防衛部劉廉一司令官會晤。劉廉一口頭指示王輔弼,除四大隊原人員及武器裝備外,另將配特殊兵種一個連(化學迫擊炮連),官兵並均發配一套防毒面具。四大隊如有病員死亡,要隨時補足,以永遠保持原有戰鬥力。

    當時大陸方面滬杭海路的軍船、商船都會經過一江山島,一江山國軍便經常對可疑或敵性船隻進行游擊、攔阻,同時蒐集情報,等於加強了大陳國軍的預警範圍。

    此間,王生明司令及王曰誥參謀長統率部屬,艱苦在補給困難的礁岩地區開鑿、強化一江山既有或新增的防禦工事。共軍戰前夏季自海上用望遠鏡偵查一江山時,便發現無法看到民房形式的建築,能看到的盡是暗堡、臨時茅棚,島上又長有一片青草,足有1公尺多高,成功的遮蔽了很多國軍埋伏的工事。王應文先生說,數年前他到一江山親眼看到的國軍戰備岩洞,約有兩公尺高、寬度可讓三人並肩前進,洞深約四十公尺。

    王司令更同政治部孫剛甫主任等一百五十餘位官兵,於19541220日刺血簽名血書,表示效忠蔣中正總統、誓死固守一江山的決心。王生明司令、王曰誥參謀長用心帶兵,經營戰場、政治部孫剛甫主任強化官兵精神戰力,日後證明在國共兩軍死戰時,發揮了效果。

    19551月,王生明司令被國防部評定為國軍第五屆陸軍戰鬥英雄第一名,在台北授勳,獲蔣中正總統親自為其佩掛英雄勳章嘉勉。

    王應文說,據王生明將軍的老戰友轉述,王生明將軍是一個做實事、不多言的將校,只有老戰友難得邀請聚會時,於酒席間才偶爾多談些個人的軍旅甘苦談;王生明將軍亦因為從基層士兵做到副師長,又自北伐以來屢經戰陣,因此具有「帶兵帶心」的能力,並養成「視死如歸」的個性,加上國府於大陸戰場損失眾多實戰經驗將校、國軍撤退台灣的大環境背景下,使王生明將軍成為當時台灣蔣中正總統麾下難得的前線統兵作戰人才。

 

 

11.jpg 

 

二、政軍兩略:國府的政略與中共的軍略

 

    1953年7月,國軍首次以三棲作戰方式突擊福建省東山島,但以敗局告終,此戰役後,國府自知接受蘇聯援助的解放軍,已裝備大幅升級,國軍「反攻大陸」之準備仍有不足,即轉入守勢,1954年底,大陳地區之海權、空權,又逐次為共軍奪去,大陳國軍陷入危機。

    王應文先生說,據蔣緯國將軍生前親口轉述,關於一江山國軍要死守、還是撤退,當時蔣中正總統曾在國防部召開機密會議,國防部長、總統府參軍長孫立人上將等國府高層將領,都出席會議。席間,部長及所有將領發言時,都認為不值得犧牲一千多位實戰經驗豐富的官兵,去守一個軍事條件上明顯無法固守的島嶼。例如參軍長孫立人就認為,除非國府陸海空三軍能全力到浙江外海支援一江山作戰,否則軍事上既無勝算,不應讓王生明與部下犧牲。

    蔣中正總統沉默的聽完所有將領發言一輪後,結論說:「你們每個人發言時提到的軍事因素,我都考慮到了,但是我考慮到的東西,你們都沒有考慮到。」隨後總統做出裁示,認為國府基於「政略高於軍略」的指導原則,必須命一江山國軍與優勢共軍一搏:『(一江山)守一天,我叫台灣的人心振作;守兩天,我叫共匪喪膽;守三天,我叫白宮翻過來(對國府改觀)』」。

    因此,一江山戰役對台灣的歷史價值,應由戰前的這「台中美」三角政略來檢視,才能彰顯此戰的政軍兩略意義,不宜再單由軍事勝敗之觀點評論此役。

    中共方面,東山島戰役結束僅18個月後,1955年1月,中共也準備在浙江省大陳地區,對國府展開中共建軍史上的首次大型陸海空三軍攻島作戰,而且勢在必勝,頗有給國軍以眼還眼的味道。

    當時指揮作戰機關是中共華東軍區成立的「浙東指揮部」,華東軍區參謀長張愛萍為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張愛萍之子張勝,最近則在《從戰爭中走來:兩代軍人的對話》書籍中,完整公開了共軍「登陸大陳必先打一江山島」的軍略決策過程。張愛萍的攻擊目標,必須符合兩個前提:一要在大陳諸多島嶼中選擇最要害的、對全局影響最大的島;二要最有把握在最短時間內就能夠攻克的島,最後,他看上一江山。首先,是軍事地理考慮:在共軍定位上,一江山島作戰是「大陳列島登陸戰役」的第一階段。因為一江山是整個大陳列島登陸戰役中的突破口,把一江山島拿下,大陳主島就失去了屏障

    其次,是突襲戰效果問題。共軍認為1月份是嚴冬天氣,大陳海域風大浪急,連當時在中國的蘇聯軍事顧問,也認為根本不具備進行登陸戰的條件,且美國艦隊此時通常會移駐菲律賓避寒。中共華東軍區當時調出了近20年的水文資料,發現1月份中有35天能基本符合登陸作戰條件,而發動大軍三棲攻佔一江山這類小型島嶼,共軍認為三到五天時間已綽綽有餘。拿下一江山,大陳主島就在共軍火力控制內。這時即使美軍介入,迫使雙方停火,大陳也不能守了,因為佔領一江山,共軍火力就更可俯瞰整個上、下大陳,大陳成了共軍囊中物,火力控制和封鎖大陳輕而易舉。

    一江山島,就這樣被國共高層圈定為戰場。

 

 

5.jpg 

 

三、島嶼殊死戰:國共浴血戰況還原

 

   1955118上午8時,中共發動三棲攻佔一江山島戰役。先是共軍戰鬥機凌空炸射壓制國軍大陳及一江山的高射炮與雷達陣地,繼而轟炸機編隊開始轟炸一江山島。

    整個上午8點起到下午2時許,一江山國軍都在中共陸岸重砲轟擊與中共空軍的炸射下渡過,許多工事與通訊線路被破壞,部分較曝露的國軍混凝土工事,雖未直接被炸彈炮彈命中,但震波卻把工事頂部震榻,只剩牆壁完好,成為上空狀態,但工事後部的戰備岩洞,仍完好無損,在岩洞內避炸的國軍官兵,即伺機反擊。部分中共戰機彈藥用罄後,因尚有油料,仍反覆盤旋、低飛俯衝,像俯瞰島上獵物的鷹群般,威懾一江山島國軍。

    整個一江山島嶼到下午時,遠看已煙霧瀰漫,但當中共空軍開始投下煙霧彈時,國軍方發覺,共軍以疲勞炸射方式打擊一江山,除有直接殺傷守軍、摧毀設施的目的外,揚起的漫天煙塵與後來的煙霧彈,其實是另有妨礙國軍觀測海面、掩護共軍船團近岸登陸的附帶作用,而部份重點集中轟炸區域,則是為登陸共軍步兵炸出登島路徑與給搶灘步兵提供彈坑掩護。

 

2890371_492833.jpg 

 

   18日中午時分,頭門島集結的共軍攻島船團起錨,朝著一江山前進。船團大至分為三個梯隊,第一梯隊是「火力船」,主要任務是壓倒一江山國軍的一切火力點,並先把共軍工兵、化學噴火兵送上一江山,砲兵則仍留在艇上繼續開炮襲擊,第二及第三梯隊才是以共軍步兵六十師178加強團及180團第2營為主體構成的登陸主力部隊。第二梯隊為178團第12營,第1802營,同時對北江和南江之國軍發起登陸攻擊。第2梯隊為178團第3營,隨1營之後在北江登陸,視情況加入戰鬥。各梯隊又均為兩個舟波方式登陸。

    近年大陸資料甚至顯示,有運載中共早期海軍陸戰隊兩棲戰車隊的戰車登陸艦夾於船團之中,該兩棲戰車為國共內戰時共軍俘自國軍之美製LVT,後在車體上加裝一門蘇聯製ZIS-2戰防砲的兩棲履帶戰鬥車。

    共軍海上的基本隊形是:中間傳統木殼船、右邊是木殼機帆船,左邊是海軍鐵殼登陸艇,最東邊是海軍軍艦。東邊的海軍軍艦負責海上巡邏,遮斷國府海軍從大陳島前來截擊並支援一江山國軍的可能性。

    18日下午兩點到三點,共軍船團從三面航近一江山地區,2點左右共軍第一梯隊火力船開始開火近迫攻擊,從船隻上直接瞄準國軍的工事火口射擊。中共海軍的南昌、武昌、瀋陽軍艦等也參與了近迫攻擊,甚至貼近到離一江山四海浬以內海面開砲轟擊,一江山國軍則以隱藏於工事內的美製五七戰防砲反擊,部份共軍登陸船隻被擊中燃燒或擊沉,共軍瀋陽號軍艦也被一江山國軍打中三發砲彈,其中一彈穿透至瀋陽號雷達室爆炸,一名共軍海軍雷達班長陣亡。

    但一江山國軍的工事,也因為還擊時射口發出火光而曝光,因此具有優勢火力的中共海軍發現國軍工事後,便從海面上瞄準,準確的將砲彈打進國軍碉堡射孔,逐漸壓制了國軍的近岸火網。

    隨後,共軍第一梯次登陸艇開始放下噴火兵與戰鬥工兵,因共軍選的一江山登陸區為礁岩區,部分美製平底登陸艇根本無灘可搶,只能繼續開俥自海面抵上礁岩,讓士兵攀爬登陸,兩點十分後,第二梯隊共軍步兵也開始攀岩登陸。此一共軍立足未穩時期,乃一江山國軍襲擊共軍的最佳時機,國軍開始從礁岩上方陣地內向水際投下大量手榴彈,尚未展開或爬上礁頂的共軍因此遭受大量死傷。

    而戰前部分共軍也曾受到命令,要求海上密接支援砲火,要緊緊打在共軍登陸步兵部隊前進方向的五十公尺內,希望以此有效支援共軍上陸作戰。但王應文先生說,因共軍初次實施三棲聯戰,三軍協調生疏,也曾發生戰機、岸砲、艦砲誤傷自家人登陸船艇與部隊的情形。

 

Untitled-1.jpg 

 

    但共軍士氣也頗高,憑藉著人數及火海優勢,又加上多點登陸的戰術,最終仍成功登島,各股部隊都指向國軍一江山高地衝擊,並爭相把紅旗插上山頂,但紅旗插上幾次,國軍都立刻組織反擊,把共軍旗手打死,不讓共軍旗幟插上山頂,保護國旗繼續飄揚,但共軍仍以人海戰術前撲後繼,與國軍反覆爭奪,最後居於劣勢的國軍彈盡兵絕,只能撤守,依托工事或坑道各自死戰。

    北江方面,王應文說,當18日共軍即將打進位在北江的一江山國軍指揮部所在高地之際,指揮官王生明司令必須轉移陣地,以繼續指揮全局作戰,遂將指揮部防禦交參謀長王曰誥及一部官兵死守。死守指揮所的這群官兵,與突入指揮部陣地的共軍格鬥激戰,最後死傷殆盡。一江山指揮部內的兩名通信兵,為不使國軍電台、密碼被共軍擄去,即引爆炸藥,與一江山指揮部偕亡。

    南江方面,據政治部主任孫剛甫胞妹孫菊瑞女士轉述,當共軍攻抵南江指揮所之際,派戍南江的孫剛甫主任亦以必死決心,掏出手槍與殘存弟兄一起衝出南江指揮所,對共軍進行自殺式攻擊,孫剛甫於指揮所門口擊斃蜂擁前來的共軍二至三名後,以手槍內最後一顆子彈,自盡殉職。

    共軍以優勢火力掩護登島部隊,對沒有外援、陷入被動挨打的一江山守勢國軍,造成很大的壓制。王應文說,第四突擊大隊的李雄(化名)上士當時駐守北江,在碉堡中作戰,他先是遭遇一陣重彈(砲彈或炸彈)在碉堡前爆炸,震波強到把他整個人彈起來撞到工事天花板,又跌回地上,鋼盔、衝鋒槍同時震掉,身上多處負傷,李上士爬起來後,回過神來準備戴起鋼盔、撿起衝鋒槍再戰之際,又是一陣共軍針對工事打來的猛烈爆炸,這第二次的爆炸終於將碉堡內的李上士震昏過去,不省人事。

    共軍19日攻佔一江山主要高地後,國軍還沒有被全部消滅,共軍為防止時間拖久,大陳島的國軍部隊登陸支援,使登島共軍內外受敵,遂下令對這些孤立地死守在大小不同的地堡和隱蔽工事的國軍,繼續進行夜戰,並動用噴火兵逐個燒殺據點內的國軍。

    王應文先生說,當120共軍逼近國軍指揮官王生明將軍的最後碉堡時,國軍一江山電台台長朱震少尉,以無線電對大陳防衛部電台通訊說:「我們準備了四發手榴彈,不會給你們丟人的!」隨後,軍服已為彈片洞穿數處並已帶傷的王生明司令,也跟其上級大陳防衛部劉廉一司令官進行最後報告:「現在敵人距我只有五十公尺,我手裡有一顆給我自己的手榴彈!

    當大陳電台官兵聽到這些一江山袍澤的訣別電訊後,紛紛流下眼淚。

    最後,在共軍即將攻入碉堡之際,王生明指揮官引爆了手裡那枚手榴彈,朱震台長為了破壞通訊設備與自盡,也拉發了手榴彈,在一陣猛烈的爆炸巨響與火光後,一江山這個國軍最後臨時指揮所內確實數目不詳的官兵,跟著王生明將軍一起選擇了寧死不降的歸宿。

    一江山國軍悲壯的堅持到120下午,在外無任何國府援軍的情況下,以敗局告終。

    突擊第四大隊第二中隊副區隊長張日新,戰前正巧奉命離開一江山去大陳出差,沒想到一江山袍澤就被攻擊,他只能隔海著急。他在兩次進出一江山》文章中回憶說:「我們在大陳島上,看到一江山地區像個火球,燒滾了三晝夜;守軍在眾寡懸殊、孤立無援之下,戰至全部犧牲,確是世上少有的戰事

    共軍在戰略考量及「首戰必勝」及「殺雞用牛刀」的戰術思想下,也以龐大的犧牲換取一江山的佔領。雖然中共官方戰史至今只承認傷亡共約1473人,其中只有約500人陣亡;今日台州椒江區楓山北麓的「解放一江山島烈士陵園」內,也只葬有454名打一江山陣亡的解放軍,但目前兩岸民間都盛傳,此役共軍恐怕傷亡高達4000人以上。張日新文章便說:「開放探親後,我去浙江路橋、椒江多次;據鄉親言,共軍解放一江山動用陸軍一師,海軍主力有軍艦和許多機帆船,空軍都在路橋機場起飛,方便又快速。因共軍初次實施三軍聯合作戰,通訊設施不良,三軍協調生疏,飛機、岸砲、艦砲炸毀了很多共軍自家的登陸部隊與艦艇。
   
據說共軍傷亡在五千人以上,是我守軍的十倍;而被拖回來的共軍遺體難以計數,卻都在海邊挖了很多大坑,連同血衣丟入坑內了事。椒江市內建有一座忠烈祠,祠內掛著很多遺像框,下方註有年齡、籍貫,都是不到廿歲的小伙子,且各省都有,而以四川、雲南省較多。

    五十餘年過去,至今兩岸官方公佈的一江山戰役相關軍事數字,還兜不攏;但一江山戰役中國共兩軍基層官兵的慘烈犧牲歷史,卻已可值得吾人深思如何建構未來的兩岸和平關係。

全文已刊登於台灣全球防衛雜誌,欲購藏完整文圖者請洽該雜誌社。

電話:(886-2) 2391-5105
傳真:(886-2)23918049

Email:diicweb@gmail.com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ArmourForce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